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我的名字是「穿山甲」


我的名字是「穿山甲」

我的個頭矮,一公尺不到 ; 四肢短小,自己抓癢都困難,尖頭、尖尾,腰圍足足有身長一半以上。我很有自知之明,「兩頭尖尖,這麼粗個水桶腰」,確實沒什麼看頭。
 
囫圇吞「螞蟻」
但我對人類很有「貢獻」,因為我和食蟻獸一樣,以白蟻和螞蟻為主食。可惡的白蟻專啃樹木、破壞森林,我就是它們的剋星。築巢在地下或爛木頭裡的白蟻,都難逃我靈光的鼻子。我以利爪抓開蟻窩,再將長達二、三十公分的舌頭伸進去,來個甕中捉蟻」
別以為我是「長舌婦」; 凡是吃螞蟻的動物,就都有個又長又靈光的舌頭。它伸縮自如,有若閃電般迅雷不及掩耳,上面還有黏液可以黏住獵物,到囗的螞蟻是飛不掉的。
告訴你一個祕密——我沒有牙齒。但這樣囫圇吞棗,並不會造成消化不良,因為我有個角質化的胃,能磨碎食物,好似鳥類的砂囊(穿山甲的胃壁又粗又厚,牠們吞食小石子和砂,用來碾碎螞蟻)。沒有牙齒一點也不妨礙吃白蟻的速度,五分鐘,我可以吃它個兩百隻。
從前在江西省高安縣,還有人專門訓練我們保護森林。據人類估計,我的胃囗不小,每天可以吃掉一、兩斤白蟻,一個我就可以保護二百五十畝山林。因此,我們又被封為「森林衛士」
地道為家,寶甲自衛 我既然叫做 「穿山甲」 ,名副其實,不僅會穿山鑿土,還身者一襲「盔甲」 。四肢雖短,腳上的五趾長而銳利,是我「造」屋的利器。找到好地方,五爪往下挖,不一會兒成了長長的地道,就是我的「家」,前後門還相通呢。
我的個性孤僻、羞怯,過著獨居生活。春天一來,我會出外追求伴侶,結婚後,一胎生一個小寶寶,寶寶長到一歲左右,就得離家自己找地方生存。在臺灣,幾百公尺的小丘陵到一千公尺的山上,都有我們的足跡。
我身上長滿角質化的鱗片,一片片如魚鱗般相互交疊,刀劍不入,可媲美中古武士的鎧甲。
我的亞洲種祖先只有一百萬年歷史,非洲種雖已上千萬年,但在動物界,仍不算太進化。處於弱肉強食的自然界,不會攻擊他種動物的我,就靠這一身寶甲自衛。
為了保護沒有鱗甲的腹部及四肢內側,我還有一個本領 : 將自己捲成一個大圓球,像樹上掉落的大松果。這樣,敵人就莫奈我何了,只要再沈住氣,他們碰我的時候,動也不動,通常對方就會無趣地走開。
 
 
 
 
滋補?才怪 !
人類自己也承認,當我捲成圓球時,除非我自願,沒有辦法強迫我伸展開來。但人類很厲害,他們會把我整個抱走,慢慢跟我耗,我總不能一輩子捲著 !
有些人更由我們鑿洞的痕跡,來個直搗黃龍,將水灌進洞中,我會土遁,可不會潛水,只好豎白旗投降。
人類抓我,據說是我的鱗甲有避邪作用 ;把我的肉加上當歸、枸杞燉煮食用,能滋補身體 (本草綱目記載 : 穿山甲的鱗甲燒成灰,可治小兒驚風、大人痔漏、通經脈等作用) 。其實,想也知道,吃螞蟻的動物,有什麼「補」的?
 
7這個世界上,和我同屬穿山甲的兄弟,亞洲有三種,非洲有四種,少的可憐。常有好心人在郊外見到我,怕我成了「壞人」的桌上佳餚,就把我送進動物園。
進了動物園,我的「名士」脾氣,頗令人類另眼相看。在記錄上,還沒有動物園養活過我們
並非我不好伺候,實在是人類不容易、也不知道如何尋覓白蟻巢; 雖然人類用他們自以為不錯的代用食物餵我,我可是堅持原則
,不假顏色地來個「拒吃」。加上我喜歡住在陰森的地洞,動物園可沒有這種「設備」,許多同伴因此抑鬱而終。比人類有個性吧 !
我的拉丁文名字是Manis,意思就是陰森的洞穴或夜行習慣,想想,即使偏愛晝伏夜出的我,心甘情願在動物園中待下來,又有誰會晚上到園裏來「觀賞」我?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概就是我的性情。怎樣,比你們有個性吧?
穿山甲簡介
  穿山甲臉頰、下顎、尾下及腹面由柔韌的皮質構成,其餘都覆蓋著暗褐色、呈半透明狀的大型鱗甲,體長可長達56公分,尾亦達35公分,通常體重約1.53公斤。牠具有尖狹的頭部,能鑽入小洞中尋食,囗內具有條狀的長舌,伸出時達20公分,四肢具有硬而長的指爪,尤其以前肢最為發達,適於掘土。

俗稱穿山甲的鱗鯉是一種穴居的食蟻動物,分布在低海拔丘陵地上,一般以向陽的乾燥地帶較多,這是由於蟻巢多數建築在乾燥的地點,為了能就近覓食,牠也就住在食物豐富的地方。

動作遲緩、個性羞怯是穿山甲的寫照,平常活動都是一付慢吞吞的樣子,在人聲頻繁處,穿山甲晝伏夜出,人跡罕到的地方則日夜皆會出外覓食,行動時履步蹣跚,每踩出一步都充滿了遲疑,甚至於側頭緩緩四望,彷彿注意人影,或是傾聽白蟻蛀食樹根的聲音。一旦遇到人或肉食動物,隨即縮成一團不動,兇猛的肉食動物不論是以爪子抓或是張口咬,都奈何不了背上堅硬的鱗甲,不過這一招遇到人就不管用了,人類只要順手拾起,全不費工夫。在冬日乾燥暖和的午後,穿山中土在陡坡附近做日光浴,這種地形是穿山中精挑細選的結果,因為一旦有危險,它可以縮成圓球,順勢滾下陡坡的密林,化解了被捕的危險。

穿山甲的主食是蟻類,牠們用爪撕毀蟻巢,然後伸出長舌探入巢內翻捲,便可黏附一團螞蟻吞下腹中,在蟻窩裡,尤其喜歡吃蟻卵和尚未成長的蛹。不過因為蟻巢多半掛在樹上,穿山甲並沒有很好的爬樹能力,而且被螞蟻叮咬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以牠們寧願吃白蟻而較不願去找螞蟻的麻煩。一般人往往誤會穿山甲不畏螞蟻之攻擊是因為具有鱗甲,其實牠的鱗甲是防止中、小型食肉目獵食動物的護具,對螞蟻並無防護力,只不過牠們的韌皮較能忍受螞蟻叮咬而已,但太多次的密集攻擊,也是無力招架的。
比較起來,穿山甲較愛掘食地底的白蟻巢,尤其在倒木腐木較多的天然闊葉林內,穿山甲可以輕易掘開鬆軟的腐植表土,吃到細嫩的白蟻,牠們通常會將同一窩白蟻分成數日慢慢食用。有關牠們的繁殖習性尚不明瞭,據野外觀察,曾見過產下一子的母穿山甲,小穿山甲既盲目且裸,身上只有韌皮質的鱗甲紋,尚無硬化跡象,時間為2月左右,推測分娩當在一月時。穿山甲的巢多利甲大樹根部的洞或大石頭下的土穴擴充而成,洞囗恰可容身而過,沒有太多的棄土,而且會保留原先的植被以為隱蔽,算起來還相當的聰明。
 
穿山甲的悲情 那一身批掛的硬甲鱗片,擋得住猛獸蟲蛇,卻擋不住人類的追殺;這悲情的一甲子,臺灣穿山甲幾近絕種!趕盡殺絕的獵人因而致富,大量收購的皮革商靠著屠殺成了億元戶,這是臺灣經濟奇蹟的必要之惡 ?
 
穿山甲,這個外形特殊、過去曾被形容為「滿山遍野隨處可見」的台灣野生動物,在經過了五、六十年長期持續性的強大獵捕壓力之後,如今已到了瀕臨滅種的生死存亡關頭。
台灣省林業試驗所森林保護系主任趙榮台,從五年前起連續對台灣穿山甲做追蹤調查,結果發現台灣穿山甲從早期日據時代開始,就遭到人為的獵捕利用,其間在民國五、六十年代的顛峰時期,每年獵殺穿山甲的紀錄甚至高達六萬隻。
有不少人至今印象猶新,從前穿山甲多的時候,連菜市場、路邊攤都可以買到穿山甲肉或穿山甲粥,價格比豬肉大概貴個兩、三倍左右。
但是真正導致台灣穿山甲數量銳減的主因,卻是穿山甲皮革的加工利用。趙榮台指出,台灣穿山甲的買賣,在民國四十到六十年之間,曾有極大的市場。當時主要的穿山甲皮革商,每個月都要收購五、六千隻以上的穿山甲,才能應付市場的龐大需求。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皮革商說,穿山甲皮質堅韌、紋理美觀,是最高級的加工用度,製成皮包、皮帶後,深受日本人及觀光客喜愛。當年一只穿山甲皮包,可以賣到台幣五千元,一雙穿山甲高跟鞋,也要新台幣兩千元上下,可見其價格之昂貴。
穿山甲皮革製品售價高,自然使得穿山甲買賣市場有利可圖。據當年的皮革商表示,五O年代顛峰時期,一隻穿山甲的收購價格大約在台幣一千到兩千元之間,視穿山甲的大小而定。
一隻穿山甲售價一千多元,當時工人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兩、三百元,抓到一隻穿山甲相當於幾個月薪水,難怪一位宜蘭的獵人說::「那陣子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抓穿山甲。」有人因為抓穿山甲而致富,更有皮革商因為經手穿山甲皮革製品買賣,而躋身億萬富翁之林。穿山甲皮革製品外銷日本、美國、澳洲,為台灣賺取了可觀的外匯,許多皮革商業者還因此受到經濟部的績優廠商獎狀鼓勵。然而台灣穿山甲,也就是在這個時期 ( 民國五0年代末期 ),開始走上族群大量減少的不歸路。
趙榮台說,穿山甲是胎生動物,每年僅產一子,族群增長速度緩慢,當然難以長期忍受一這種空前的獵捕壓力。
到了民國六O年代,穿山甲皮革商開始轉向進口東南亞地區的穿山甲,顯示了台灣穿山甲數量的銳減徵兆。從許多獵人的口中,也可以得知,這段期間,台灣穿山甲數量減少的速度,是十分驚人的。在抓穿山甲的黃金時代裡,許多職業獵人每月平均可抓到十多隻以上的穿山甲,甚至有人每天抓五隻的「超紀錄」。
到了後來,每月能抓到兩、三隻穿山甲,就算是不錯的成績,趙榮台民國七十人年的調查顯示,許多獵人「很久沒抓到穿山甲了」。
皮革利用是導致穿山甲迅速消失的主因,但是近年來人囗增加、農地擴張,使得穿山甲的棲息地嚴重被破壞,尤其是農藥的噴灑,造成螞蟻數量的銳減,也都危及穿山甲的生存空間。趙榮台說,穿山甲是一種非常敏感的動物,稍微沾上農藥的螞蟻都會造成牠的死亡,再加上穿山甲是屬於寡食性,只吃螞蟻、白蟻,因此人工飼養非常困難。因此,人類若再不萌生起愛護穿山甲的心,牠遲早要告別臺灣、告別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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