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ude(2/3)

作者: sambad (不名譽的壞老頭) 看板: S_story
標題: Etude[2]
時間: Tue Jul 23 17:37:05 2002

記得那是大二剛開學的事了吧, 由於加入了高中的校友會, 所以獲邀參加一年
一度的迎新晚會, 而迎新晚會正是舊生挑選新獵物的大好機會. 咱們高中是個傳統
男校, 所以校友會是與另一間傳統女校合組的, 也因此校友會裡的女生全都是不認
識的人.


晚會的內容不外乎一些趁機啃女生豆腐的團體遊戲. 只記得當時咱們做學長的
, 個個摩拳擦掌, 好個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景色. 整個會場好似非洲大草原一樣, 彌
漫著血腥之氣. 俊偉的獵豹獅子埋伏在一群群羚羊斑馬的身邊; 而更遠之處, 則躲
藏著像鬣狗一類的腐食動物, 想要分享掠食者挑剩的食物; 天上還飛著一隻隻雄偉
的禿鷹, 瞄準著地面上的小動物. 當時年紀幼小, 輪不到我去當獅子老虎, 只能很
乖很乖的蹲在遠處, 當一隻無辜的小鬣狗, 目睹草原上的廝殺景象. 偶爾飄來一兩
陣血腥之氣, 就代表某隻無辜的小羚羊已慘遭獵殺; 天上烏雲密佈, 像是見證了這
場血肉橫飛的生存遊戲.
當然, 掠食者未必是男生, 同樣也有急著找男友的女生加入獵食者的行列, 於
是狩獵與被獵者之間, 往往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迴圈, 正所謂螳蜋捕蟬黃雀在後, 黃
雀身後還有獵槍.
雖說大家平時滿口仁義道德, 互相期勉不應以貌取人, 可惜真的到了獵食草原
上時, 道貌岸然瞬間變成假仁假義. 長的美身材辣的學妹身邊, 永遠會有最多的男
生出沒, 噓寒問暖提花送水的好不熱鬧; 至於比較抱歉一點的學妹嘛, 則是孤單寂
寥, 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蹲坐在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一面喝著汽水, 一面向場中搜尋漂亮學妹
. 只見略有姿色的全被學長學弟圍住, 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只好發揮我的研究本
能, 不斷觀察大家的獵食技巧與反掠食能力, 以備不時之需.
正當我忙著抄筆記, 畫重點之際, 突然草原裡的獵豹與獅子們往場外遠處跑去
. 我忙著往他們方向一看, 一個超漂亮美女走了過來. 那些學長與同學們, 則是忙
著上前幫她提東西, 好不殷勤. 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是本屆新生, 倒像是校友會幹部
的樣子. 我參加校友純粹是為了拐美眉, 所以只會吃喝拉睡繳會費, 至於誰是幹部
還怎樣的, 就完全不清楚了. 眼見有那麼漂亮的女幹部, 早知道應該常往校友會跑
才對.
突然想到我高中同班同學貴為校友會總幹事, 有那麼漂亮的美眉也不通報我一
聲, 光想著自己去拐她, 枉顧咱們三年同窗苦讀之誼, 真讓我感嘆世風日下, 人心
險惡. 坐不遠處的另一個學長, 則偷偷的對著他旁邊的學弟說道, 原來那美眉是校
友會第一美女, 叫學弟只能遠觀, 別去動她歪腦筋, 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正當我豎著耳朵聽八卦的時候, 突然背後有人叫我一聲, 把我嚇了一跳. 轉過
身去, 竟然是方才那個大美女, 旁邊還站著我那當總幹事的同學阿翰. 那個美女留
著俏麗的短髮, 有著高挑的身材與姣好的容貌, 看了不禁讓人怦然心動, 連呼吸都
感到略有不順.
'有什麼事嗎?' 我怯生生的問著.
"你還記不記得我呀?"
'妳是?' 拜託, 我又不是校友會幹部, 可惡的阿翰又沒介紹過她, 誰曉得誰是
誰呀.
"我是小英唷, 小英的故事那個小英."
'是小學時候的卡通片[小英的故事]那個小英呀? 不認識說.'
"我就知道, 你肯定不記得我!" 小英嘟著嘴兒說著.
阿翰笑的一臉曖昧:'小英說你是他小學同學.'
'噢..我怎沒印象?' 事實上我也不記得小學同學有這麼美的.
"呵呵..人家小學一年級坐你隔壁的呀, 後來一年級暑假就轉學了說."
'哇..那妳還會認得我? 太強了吧.'
"對呀, 要不是你名字很奇怪, 我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的說."
'醬子..' 突然開始慶幸我的怪姓怪名, 真該感謝我爹爹, 讓那麼多人記得我.
"嗯, 算一算我們有十二年沒見囉."
'對呀對呀, 真巧耶.' 我猛點頭.
老實說, 突然和漂亮美眉面對面的說話, 不禁讓我有些詞窮, 一時不曉得該說
些什麼才好. 倒是旁邊的阿翰, 我瞧他的神色就是想拐小英的樣子, 一臉想把她快
快拉走似的.
"其實我記得以前人家還常和你一起上下學的耶."
'這..那麼小的事情, 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也不記得班上有那麼漂亮的同學說.'
"呵, 人家有漂亮嗎?" 小英臉色微紅, 更添幾許豔麗.
阿翰趕忙拉拉小英手臂:'小英, 我們得去發零食和飲料了啦.'
"嗯.." 小英拍掉阿翰的魔爪, 回過頭來:"等等散會了再和你聊唷."
'好的, 散會了咱們去吃冰好了?'
"ok, 就先這樣決定囉, 我忙一下, 你待會兒想一下奧莉薇, 看還有沒有印象."
小英活生生的被阿翰拖走, 簡直氣死人了. 兩人離開時, 阿翰還回頭瞧了我一眼,
嘆一口氣, 搖搖頭, 昂首闊步而去.
這可惡的同學, 簡直就是見色忘友, 一臉怕我搶走他獵物的樣子. 話說回來,
小英真的是漂亮, 雖然不是身材噴火的巨型哺乳動物, 倒也身材修長勻稱, 頗有模
特兒的架勢. 瞄一下場內, 諸多男人的眼神都飄呀飄的往小英的方向移動; 被冷落
到的學妹, 則盯著小英, 眼中閃耀著羨慕的神色. 大草原上的肅殺之氣, 瞬間降低
許多.
我回想了一下, 小學時的情景幾乎早已遺忘. 我只記得一年級時坐我旁邊是個
女同學沒錯, 我和她聊的很開心, 還會手牽著手一起上下學. 印象中她是第二年就
轉學走了, 害我傷心了好一陣子. 但她的長相, 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 而變得模糊
不清. 不過我倒是有個一點印象, 坐我旁邊的外號似乎就是大力水手中的奧莉薇.
想到這兒, 開始有些相信她是小一時坐我隔壁那位女同學了. 造化弄人, 坐在一起
的兩個人, 十二年後竟然在這個場景相見, 讓我不禁啞然而笑.
在此之後直到散會, 我都無心參加啃豆腐遊戲, 只有不時張望一下小英美麗的
身影, 或是想想小時後的事情傻笑. 然後開始期待, 期待散會之後能和她一起去吃
冰聊天, 最好是能趁機送她回家, 和她鬼扯一下小時候的事情.
無聊的啃豆腐兼獵殺大會, 像是無止無盡般的漫長,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 竟然
也才晚上九點左右. 於是狩獵成功者, 三三兩兩續攤而去, 剩一些系學會幹部整理
了一下會場, 小英就叫我和大家一起去吃冰.
這, 簡直和我料想的不一樣, 原以為能和小英單獨去吃冰, 竟然變成一群人去
吃. 就憑小英這麼漂亮, 我肯定會被那些同學和學長們圍在外面. 事實也是如此,
咱們走到外面, 一進到冰店, 等小英坐下之後, 左右前後就被各路好漢佔據, 我只
能遠遠的蹲坐遠處一角, 哀傷的啃著一小盤挫冰. 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 美女當前
無道義, 正是那群男人們的最佳寫照.
於是我只能頭低低的啃著小挫冰, 然後聽著那些圍在小英身邊的男人們獻殷勤
, 白目當有趣. 尤其是可惡的阿翰, 搶在小英旁邊的位置, 有的沒的和她套關係.
一會兒說住在她家附近, 一會兒說養了和她家一樣的狗狗, 一會兒要幫她看手相,
一會兒說她長的和他妹很像. 沒料到阿翰竟然和小英有這麼多關係, 真是昏倒.
終於大家把冰也吃完了, 用小屁屁想一下也知道, 一堆男生們搶著要送小英回
去. 我只能硬著頭皮擠到她旁邊, 拉拉她的衣角, 示意說我想找她聊聊.
或許看在小一時代的同桌之誼, 她和那些蒼蠅們說要和我這個小學同學聊聊,
請大家不必送她. 於是乎一群男人之好悻悻然而去, 還不忘和小英說到了家要打
電話報平安一類的. 天呀, 狗腿也不是這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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