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ude(3/3)

作者: sambad (不名譽的壞老頭) 看板: S_story
標題: Etude[3]
時間: Thu Jul 25 19:39:28 2002

好不容易大家離開了冰店, 終於有機會和小英獨處. 兩人商議了一下, 由於時
間不算太晚, 所以打算先在校園裡逛逛再送她回家.
此時正值初秋, 夜色沁涼如水, 校園裡一片樹海, 點著些許燈火, 氣氛頗為詩
意. 兩個人一面走一面聊著小時候的事情, 點點滴滴塵封已久的記憶, 拉近了我與
她的距離.


小英的父親原為大學教授, 後來轉到我現在就讀的大學任教, 直到去年終於升
任校長. 聽到這件事情, 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正因為這個緣故, 所以小英一家人住
在校長官邸, 就在校園的某個僻靜角落. 而小英也依循她父親的旨意, 在同一家學
校就讀, 以方便照顧.
我則和小英說了一下她離開我那班之後, 其它一些同學們的狀況, 以及我之後
所遇到的一些事情. 或許真的是久別重逢, 聊起來分外投機, 原本的陌生感覺, 也
漸漸消失, 我的膽子也愈來愈大.
突然想到小時後常和她上下學:'小英, 妳還記得以前咱們一起上下學嗎?'
"記得呀, 那時我們兩個住最遠, 都是我當路隊長, 你當副路隊長的說."
'是呀, 後來妳離開之後, 我就只好一個人走回家, 都沒人陪我聊天了呢.'
"呵." 小英俏皮的眨眨眼, "好可憐唷, 那你一定有想我了唷?"
'對呀對呀, 害人家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然後..'
"然後怎啦?" 她停了下來.
'然後..' 我踮起腳尖, 在她耳邊悄悄說道:'然後人家就不能牽妳手手回家了
說.'
"你.." 小英作勢舉起手來, 卻被我一把拉住. 掌心握處, 盡是溫熱軟膩, 讓
人捨不得放掉.
"你好壞!" 口中雖然這樣子說, 倒沒有要把手抽回去的樣子.
我吐了根舌頭:'呵, 咱們再一起手牽手回家好囉.' 我牽著她的手, 兩人慢慢
地在校園裡散步.
"你..你是不是每個女生都要偷牽手手呀?"
'那倒沒有耶, ' 我一臉誠懇, '其實小學之後我就沒牽過女生手手囉.'
"真的?"
'真的呀, 除了小學跳土風舞外, 我就真的沒牽過女生了說. 那妳咧?'
"我....我也是.."
其實在那遙遠的年代, 男生女生手牽手走在路上, 十之八九會被人當成是男女
朋友. 聽她這樣子一說, 那就表示她沒交過男朋友的樣子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 追
她的人那麼多, 哪有可能沒交過男友.
'咦, 妳那麼漂亮, 難道都沒交過男友?'
"人家有漂亮嗎?"
'真的很漂亮說.' 我忙著猛點頭.
小英聽了顯得十分開心的樣子:"人家國中高中都讀女校, 當然沒交過男友囉.
上了大學後, 那些男生一個一個不曉得在打我什麼歪主意, 會怕怕."
不知怎地, 兩人似乎突然意識到正手牽著手散步,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又有些緊
張. 我感到她微微地發抖, 呼吸變得急促, 腳步也顯得有些凌亂. 更糟的是, 我也
被她感染到, 雙腳有些發軟不聽使喚. 一些異樣的情愫慢慢地擴散開來, 兩人交纏
的雙手也愈握愈緊. 快走到她家之時, 兩人竟已跌跌撞撞的, 互相摟著對方的腰,
以免跌倒, 不禁四目對望, 啞然而笑.
"我家到了.." 小英幽幽的說著, "你送我到這兒就可以了.."
'我, ' 我深吸一口氣, 平復一下心情, '人家捨不得妳走說.'
"嗯.." 小英頭低低的, 不知想些什麼.
'那人家明天可以約妳吃晚餐嗎?' 我冒著被拒絕的危險, 鼓足了勇氣說著.
只見小英燦然一笑:"好哇, 就下午第四堂下課後在綜合大樓前見面好了."
'ok, 就先這麼說了唷..'
握著她的手漸漸放開, 我想走回宿舍, 卻又有些不捨, 猛一回頭, 發現她正目
送著我離去. 一時間百感交集, 我跑到她跟前, 踮起腳尖親了她臉頰一下, 輕輕的
在她耳邊說了句 '妳好美..' 換來她一陣羞紅.
'還是我看著妳回去好了.'
"不要, 人家看你回去."
'小英乖嘛, 人家看妳回去.'
"這裡我家近, 我看你回去啦."
兩人拉扯了半天, 又偷親了她臉頰一下, 我才轉身離去. 一到宿舍, 客廳裡蹲
坐的樓友們紛紛起立鼓掌, 好個英雄今日得勝歸的陣仗.
阿仲:'Sam呀, 聽說您交了個漂亮女友呀? 嗯? 也不帶來給大家瞧瞧.'
阿輝:'對呀對呀, 咱們樓友一場, 不會有人搶你女友的啦, 放心放心.'
我愣了一下, 怎風聲傳那麼快? '喂喂, 沒的事啦, 哪個小烏龜王八蛋說的呀?'
愛因斯坦在發表相論時, 肯定不知道八卦傳播的速度遠比光速還快.
阿明抬起腳來做勢要踢我:'可惡, 敢罵我烏龜王八蛋!'
'咦? 原來是你這個死傢伙.' 換我舉起腳來想踢他.
阿仲搖頭嘆息:'嘖嘖嘖..傳說是企管第一美女吶..'
阿明:'你嘛, 要就敢做敢當, 拐了我同學牽著手在路上走, 不曉得幾千人看到
了說.'
差點忘了, 阿明是小英的現任同班同學, '喂, 她是人家小學同班同學嘛..'
我很簡要的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阿明:'Sam, 你快去投保吧~~'
'呃?'
阿明:'小心被人亂棒打死咧!'
'為什麼?'
阿明:'那麼多人想追她沒追到咧, 現在發現被你拐了, 豈不要把你亂棒打死?'
'哇哩咧~~'
眾人胡鬧一陣之後, 一哄而散. 我回到房裡, 呆呆的想著今晚發生的事兒. 要
不是今天的一場迎新晚會, 我也不曉得當年坐我隔壁的女孩兒竟然是她; 要不是十
二年後的重逢, 當年的往事將永遠被埋沒在記憶裡的角落. 甚至我幾乎已將她永遠
遺忘, 忘了她是第一個手牽手回家的女孩, 忘了當年發現她轉學時的失落與沮喪.
我將牽著她散步的手掌放在臉頰上, 在回憶與期待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起個大早, 這輩子第一次像這樣, 期待快點上課, 快點下課, 迫切期
待著想要見到某一個人.
才走進教室, 我就被一堆八卦死黨包圍, 追問著昨晚和我牽手散步的美眉, 此
時我才曉得原來小英竟然那麼紅. 只是, 八卦永遠比事實可怕, 分明才牽牽手罷了
, 就已經有人在問說小英的吻功怎樣呀, 抱起來舒不舒服呀, 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情一樣. 突然想到同樣的八卦也一定會發生在小英身上, 開始有點替她擔心起來.
好不容易在八卦聲中熬到下課, 匆匆趕回宿舍, 找了半天, 才挑了一件看起來
不錯的衣服穿上, 然後滿懷著希望前去赴約.
等待的時間, 永遠是無止盡的漫長.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響, 左顧右盻了老半
天才見著小英. 她穿著一件純白的洋裝, 比昨天穿的輕便衣服好看許多, 簡直美到
讓人不敢直視.
"嗨~~" 小英揮揮手, 走了過來.
'晚安, 妳有沒想去哪兒吃飯呢?' 我走上前去, 極為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小
英紅著臉, 想抽開手又不想抽開的樣子, 真是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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